治疗癌症，为何他们都选择去美国
“找海归，来当归！”
治愈率，医疗服务，疼痛控制？为何越来越多的癌症患者选择去美国治疗？—诗云—
唐·王维《山中》
荆溪白石出，天寒红叶稀。
山路元无雨，空翠湿人衣。
—图说—
年3月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轨道测试飞行器即将着陆
文章来源：看天下
在美国治疗，最大的区别就是治疗的痛苦大大减轻了，杨莉在国内化疗时太痛苦了，医生只会说，坚持吧……杨莉意识到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，她目前43岁。“我的时间不多了...她是一家科技企业的高管，一年前，她在反复高烧后确诊患有乳腺癌。经历了手术、多轮化疗和放疗后，杨莉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，癌细胞反而扩散到了骨头和肺部，而且发展极快。主治医生建议她接受靶向治疗，杨莉也想尝试这种方法，但存在一个问题——国内没有这种药，能买到药物最近的地方也在香港。可是在几个癌症病友群里咨询过后，她知道香港一些药房已经开始出现假药，“我的时间不多了，误吃一个星期假药也许真的命就没了。”综合考虑后，杨莉决定到美国看病。“从概率上看，美国的肿瘤病人存活机会比在中国大很多。从概率上看，美国的肿瘤病人存活机会比在中国大很多。一个有关全球癌症生存率数据的权威研究组织在年11月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。研究者收集了来自67个国家的个癌症登记处数据，对万位成年癌症患者及7.5万位儿童患者的数据进行分析，调查范围包括结肠癌、乳腺癌、直肠癌、肺癌等多种癌症。这次调查显示，美国癌症病人的总体5年生存率达到了66.9%，居全球之冠，相比之下，中国癌症病人同期的总体5年生存率仅为30.9%。而具体到杨莉所患的乳腺癌，中国病人的5年生存率为73%，而美国为89%。医学界通常以“5年生存率”来考察癌症的治疗效果，通常而言，癌细胞的转移和复发大多发生在根治术后三年之内，少部分发生在根治后五年之内。这也意味着，如果癌症根治手术五年后没有复发，再次复发的几率将很低。杨莉申请了美国医疗签证，开始准备赴美治病事宜，她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了，腰开始疼痛，而且还会呕吐，胸腔也出现积液。研发投入的差距就整体的健康和医疗情况而言，美国并不是特别突出。美国人的肥胖率、糖尿病比例、心血管疾病比例居高不下，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，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为81岁，仅居并列20位。但如果一个身在美国的普通人患了癌症，却可以预计比在日本或欧洲发达国家的患者多活1-2年，医疗和研究投入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。“简单来说，单是癌症一项，美国人享受到的医疗投入就是中国人的近倍。年，中国的医疗卫生支出仅占GDP的5.5%，人均美元，而癌症研究又仅占医疗卫生支出的0.1%，摊到每个人头上的癌症研究投入只有0.42美元。相比美国的医疗卫生支出占GDP的17.1%，人均美元，癌症研究经费占1%，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为94.03美元。简单来说，美国人享受到的癌症医疗投入是中国人的倍。这还没算上私人募资和商业投资：美国现有超过家专注于抗癌的NGO组织——这比该国为心脏病、艾滋病、阿尔茨海默症和脑卒中设立的NGO组织总数还要多，而这批NGO组织的年预算总额超过22亿美元。癌症并不是一种单一疾病，而是由许多疾病亚型所组成，不同亚型的癌症发病机制不同，治疗方式和预后也千差万别，投入更多就意味着可以对每种亚型的研究更深入，治疗手段也可以更精准有效，减少以前粗放型放化疗，“杀敌一万自损八千”的后果。新疗法，新药物到了美国后，杨莉被送医院，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，在医院里，一度需要进入重症加护病房。好在随后的治疗比较顺利。4个月过去，她的症状得到了有效缓解，医院门诊接受化疗，化疗的副作用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。4月29日，她在休斯敦的寓所接受本刊电话采访时，电话里还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。她说，自己正在等待最新的检查结果，如果癌细胞转移得到了有效控制，就可以回国口服化疗药控制病情。“早已在欧美广泛使用的大量癌症类药物，要么售价远高于美国，要么在中国根本买不到。据医疗健康信息服务提供商艾美仕咨询统计，年，全球在癌症治疗方面的消费总额达亿美元，比年的亿有显著增长。其中，美国的肿瘤药物支出超过其他所有国家，占总消费额的42.2%，艾美仕咨询的执行长穆雷·艾特肯因此表示：“相比其他任何国家，美国人可以使用更具革新性的药物，因此在整体生存率方面获得显著益处。”尤其是一些较罕见、预后较差的肿瘤，医院的科研实力对病人的生存机会影响极大。艾米莉·王现在已经是个健康的孩子，曾患神经母细胞瘤。神经母细胞瘤是一种的儿童颅外肿瘤，目前在中国，这种疾病的发病率呈上升趋势，每年新诊约例，仅次于白血病及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疾病，常规治疗5年生存率约10%-20%，医院为40%；而在美国，每年有名儿童被确诊。小于1岁的患儿生存率为95%，1-14岁的患儿为68%。国际上先进的免疫疗法将患者移植手术后的2年生存率从46%提高到了66%。可惜的是，中国目前尚没有引入该疗法。纽约华裔女孩艾米莉·王在年被确诊为神经母细胞瘤，且风险极高，当时她还不到两岁，家人将她送入了纪念斯隆-凯特琳癌症中心。通过干细胞移植手术并且好转，但不幸的是，年3月，艾米莉的病情复发了。在研究了艾米丽的病情后，她的医疗团队和她的家人决定使用仍处在临床实验阶段的8H9疗法，艾米莉是第一个接受这种治疗方案的女性患者。医生们将8H9单克隆抗体直接注入艾米丽的脑脊液。这是一种放射标记抗体，在找到神经母细胞瘤细胞发生作用后，它能继续以此为靶点递送辐射，在不伤害大脑和神经系统正常细胞的情况下，杀死治疗后残存的瘤细胞。艾米莉的治疗取得了成功，虽然药物也带来了一些后遗症，比如听力受损，身材矮小，但她恢复了健康，迎来了快乐的生活。对于神经母细胞瘤这种罕见癌症，医院和研究机构也投入极大，包括去年批准上市的CH14.18疗法，医院发现抗癌症靶向药克唑替尼也有显著效果。克唑替尼在美国的上市时间为年8月，在中国则是年2月，相差了一年半，试想这一年半对一个癌症患者来说有多珍贵。虽然滞后了一点，总好过没有，相比之下还有大量早已在欧美广泛使用的癌症类药物，要么迟迟未能在中国大陆上市，比如目前唯一一种能预防癌症的药物——宫颈癌疫苗；要么售价远高于美国，比如包括格列卫（慢性白血病）、易瑞沙（非小细胞肺癌）和赫赛汀（部分胃癌、乳腺癌）这类靶向药。这导致杨莉这样的病人只能前往香港买药，或者远赴美国看病。杨莉因为没有语言障碍，所以没有求助赴美医疗的中介，医院、安排在美国食宿等，全部费用自理，目前花费15万美元左右，其中包括前期病情危急时住了4天ICU的高额费用。看似费用高昂，但若在国内接受同样的治疗，费用也不一定会降低多少。据彭博社统计，中国进口肿瘤药价格是美国价格的80%至%，中国患者个人最高需要支付全价的77%，而在美国，个人仅需要支付22%。进口药物自付比例奇高，一直是中国病人的巨大负担，很多病人为了不把一家人拖进一贫如洗的境地，只能选择放弃治疗。病人的痛感与尊严30岁的乳腺癌患者玛丽亚娜·托拉多病愈后，医院做义工帮助其他病人。在美国治疗，最大的区别就是治疗的痛苦大大减轻了，杨莉在杭州化疗时太痛苦了，医生只会说，坚持吧……然而，药物和金钱并不是癌症病人面临的唯一难题。36岁的乳腺癌患者徐敏华想给主治医生发一条短信，字斟句酌起草好短信内容，又请朋友帮忙润色。她的医生是广州一位小有名气的乳腺癌主任。她术前七次化疗，腋下一处转移越来越大、另一处越来越小，得不到医生解释；因为总是见不到忙碌的主任，她只好通过短信这种方式咨询，但又怕医生认为自己是埋怨他，因而短信发得战战兢兢。但即便如此，徐敏华仍然没有得到回应。最后，她只有选择去香港看私家医生。美国医生与患者沟通病情在国内，找医生难是癌症病人和家属常常会遇到的问题。医院各科是分散的，在癌症少则半年多则数年的治疗期间，有时甚至没有一位主管医师全程管理病人。再加上医生，医院的医生工作量极大，要在门诊、住院、科研、教学和行政任务间疲于奔命，病人碰到各种问题和困惑，医生很难及时为对方解答疑惑。同样是患了乳腺癌，30岁的美国病人玛丽亚娜·托拉多的遭遇比徐敏华就好很多。玛丽亚娜在发现左乳出现肿块后迅速确诊，她选择了MD安德森医疗中心，并且很快就约到了想要的医生。在与医生见面后，她又得到了一个新的讯息：化疗有可能导致不育。医院肿瘤生殖诊所医生的建议，化疗前先冷冻卵子。此外，由于她的一些亲人也是年纪轻轻就患上了癌症，医院还安排了一位遗传学顾问与她见面，在接受了基因测试后，她得知自己的BRCA1基因存在突变。有BRCA1或BRCA2突变的女性，一生中发生乳腺癌的发病机率会增高5-7倍，而卵巢癌的机率会升高10-40倍。玛丽亚娜也做出了切除乳房的决定。年，影星安吉丽娜·茱丽也是查出存在这种基因突变，因此在并未患乳腺癌的情况下切除了双乳乳腺。“同时，因为这种基因突变还会增加我患卵巢癌的危险，我会在完成生育大业后切除卵巢。”在电话里，杨莉讲述了在美国治病时跟国内显著不同的感受：“最大的区别就是治疗的痛苦大大减轻了，原先在国内化疗时太痛苦了，一个大病房12个人一起化疗，一个吐了全都一起吐，问医生有什么办法，医生只会说，坚持吧，不行就点滴营养液维持着。”医院，接受化疗的大部分病人是不需要住院的，他们在独立的病房打点滴，里面有电视有网络。医生和主管护士总是说，‘有什么不舒服都不要忍着。’不管是疼痛、恶心还是呕吐，他们总会帮忙调整用药方案。”医院对治疗部分肿瘤已经拥有相当的经验，少数生物医药公司也研发出了领先的药物，预计在两三年内就可以通过试验获准上市。但中美癌症生存率存在显著差异，医院的治疗不够人性化等问题，仍然是中国患者不得不面临的困扰。杨莉、徐敏华为化名“找海归，来当归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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